《与或非》17 危机

昨儿来得急，澡也没洗就睡了。今天克丽丝早早从酒店房间醒来，习惯性的洗漱毕，因见到门口的行李箱还没归置，又踅回床上睡起了回笼觉，直睡到教空肚子叫醒。克丽丝把行李箱拉在一旁，打开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，正寻思穿什么颜色，忽然一张名片掉到了脚下。
“程旭正？”克丽丝抿着红唇回想，总算想起前些日子在科学大楼的接待室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。便是这般突发奇想，眸子一转自忖着：“如果我能帮斯理拉到这个项目的投资，也许他就会原谅我了。也许他还会……”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，竟是脸儿一红，忸怩了起来。克丽丝抱起衣服去照镜子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啊，我亲爱的聪明又富有勇气的我的女神克丽丝，请你接受我对你的爱！”见到镜子头发乱蓬蓬的自己，忽然打了个寒颤，以对魏斯理的了解，断然不可能这么肉麻。不过她还是收拾了心情试着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。
上午10点左右，克丽丝从酒店大堂出来便上了一辆玛莎拉蒂。车开了许久，玛莎拉蒂驾驶员把克丽丝送到了市郊一栋别墅。“程先生在里面等您。”司机说完径自开走了。进了别墅，克丽丝四处张望着，这里固然豪华，但真叫人两眼放光的是饭厅的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，看起来既精致又勾人食欲的食物。自打来了这里，克丽丝都没好好吃一顿西餐。现在见着热气腾腾的食物，眼儿冒金星，嘴里泛口水。不觉往这里走去，转角忽然冒出来一个厨师模样的人，他的手里还端着新的菜品。克丽丝问：“程先生在么？”厨师摇摇头放下菜品便走了。克丽丝本还想问，又不好意思开口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，耳边听到滋滋冒油的声音，遂盯着那块雪花和牛。克丽丝觉得牛肉越来越老了，自己也越来越饿了。最终还是克制住了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灌下，拭了拭嘴角，转过头，见程旭正突然出现在长桌的另一头。
“坐坐坐，没记错的话，你就是玛丽小姐本人？”“叫我克丽丝就好了。”“克丽丝，好名字。和你的人一样的美。”“嗯？谢谢。”“你还没吃饭吧？”“没有。”“克丽丝小姐，能和你一起共进午餐是程某的荣幸。”“我可以吃这些东西么？”“当然。这些东西就是为你准备的。”程旭正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，转过头来见克丽丝正准备大快朵颐。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，克丽丝抻了抻脖子说：“这牛肉烤老了。”程旭正放下红酒朝送餐口唤道：“来人。”应声出来一个主厨两个副厨。主厨说：“程先生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程旭正说：“克丽丝小姐说牛肉老了。”主厨报以歉色，鞠着躬说：“我这就给克丽丝小姐换一份。”说着把那盘牛排端走了。克丽丝看着那雪花牛排，牙有些痒痒。程旭正说：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。”“没有！”克丽丝笃定的说。
程旭正又径自介绍起桌上的东西，大抵就是何家之做法，取材于何地之云云。克丽丝既不搭话没正经听，就是东一口西一口的吃着，偶尔故作“嗯嗯”浮夸之食状予以回应。不稍几刻，肚儿已填了七八分饱。
待克丽丝食毕，程旭正来请，“克丽丝小姐，请移步上楼。”见程旭正做出绅士邀约，克丽丝抿了抿嘴，把手轻轻搭上去。便上楼，行快两步，克丽丝大声说：“这里好宽敞啊。”“你喜欢可以住在这里。”程旭正又凑到她身边，这个距离叫人有些不自在，她踅到一旁。程旭正倒是不以为意，自嗅女人芳香沉迷之状，须臾说道：“克丽丝小姐，这次来是为了魏斯理先生的事吧？”克丽丝说：“是的，上次你不是说要投资么？”“是魏斯理先生让你来的？”“是。”“你没骗我？如果是，他自己为什么不来？”“他让我来和你谈。”“谈，拿什么谈？他这是谈的态度么？人和人的交往，要的就是一个态度。”说着，程旭正走来用手撩拨她的长发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“你和我在装傻么？”“不，我是来和你谈投资的事。”“那么我想请问克丽丝小姐，你觉得我投资是因为有利可图？还是能出名？到了一定的阶层，面子里子就都会有了。”程旭正走到吧台，倒了一杯酒，呷了一口便又踅回到克丽丝面前。“其实我还是致力于帮助别人，谈不上有求必应，就当捐助爱心。但是，求人办事，必须要有一个态度。这种态度不是表面的谦恭，而是发自内心的臣服。古话说的好，赤膊相见，更显得坦诚。但这受外人误解，因此是潜在的，成了潜在的规则。
“就好比说我要为爱情献身，我要为艺术献身，我要为什么什么献身。这种献身有精神层面的，指豁出一切的勇气和意志。也是如表面意思，把自己奉献出去。奉献给神明，奉献给掌握权力的人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？克丽丝小姐。”程旭正把酒递给克丽丝。克丽丝眨着眼睛说：“我没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程旭正冷笑一声，把酒饮尽便伸出手来搭上了克丽丝的肩膀，克丽丝有点花容失色的看着他。“克丽丝小姐，你不要紧张。第一次是这样的。”“你要干什么？”“你还和我装傻？”“不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不会接受你的。”“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兴奋。叫我血脉喷张。”
“啪”一声酒杯落地，克丽丝也叫程旭正推到了沙发上，见程旭正解下了腰带向自己踱来，瞅准机会向他裤裆一顶。程旭正嗷了一声，像颗泄气的皮球满屋子乱蹦。克丽丝急忙去掰大门，尚且门开，程旭正又扑来将她抱住。挣扎中，一个白手帕来捂住了她口鼻，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，只觉得迷迷瞪瞪，浑身脱力，在失去意识之前，咬了咬自己的舌头，又用鞋跟去踩程旭正的脚面，总算挣脱了出来。
“你个碧池。下手还挺狠。”吊着裆走路的程旭正把皮带捡了起来。克丽丝死死盯着程旭正，程旭正用皮带把她手给捆了，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。火辣辣的疼痛叫克丽丝清醒了一些，但还是没能挣脱，只不断朝程旭正着吐血沫。程旭正醒了醒脸，恶狠狠地说：“好，臭婊子，今天我还就非上你不可。你要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是吧。我还就是要把你上了。告诉你，我还要把上你的画面拍下来，再寄给他好好欣赏。”“你放开我。斯理会杀你了。”“我好怕。”“我是爸爸警察。”“你爹是天皇老子也没用。”
程旭正推了克丽丝一把，自站起来走去打了内线电话，“喂，叫几个人上来，带上器材。”克丽丝教他惊吓住了，正慌乱之际忽然看见了自己的电话，猛站起来向屋里冲去，跑到卫生间反锁了起来。
看着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火锅，心中毫无食欲，一筷未动，便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，最后一声铃响之前，魏斯理接起了电话，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克丽丝的哭喊声：“斯理，救我。快来救我……”魏斯理的心忽然一紧，“克丽丝，你怎么了？”“救我。斯理……”“喂，克丽丝……”魏斯理只听见砰一声，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，再然后电话就断了。魏斯理慌乱地回拨过去，手机却关机了。这回魏斯理真的急了，第一时间冲了出来，“T、T，克丽丝出事了，马上调出她的位置。”“已为您定位。”“她怎么在移动？”“根据演算，克丽丝小姐此时应该在车上。”“T，你实时监控，把位置消息都发到我的手机上。”说完冲下楼，上了车他打电话给段远。嘟嘟几声后，电话那头还是传来了段远的声音：“喂。你小子，告我状是吧。”魏斯理焦急地说：“段远，克丽丝出事了。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听魏斯理的语气，段远眉头一皱，回头看了看，田娜和孩子正在客厅里玩耍，他便踱到阳台，“你说。”“帮我找杨队，还有秦sir。”“你先别急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。”
魏斯理挂了电话，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信息。然而就在下一秒，忽然和一辆转弯的车相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