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与或非》05 约会

住了两日，总算倒完了时差，刚起床就看见魏斯理打扮得亮亮堂堂的，正在镜子前专注地调整着领带，克丽丝小心翼翼地摸过去，准备吓他一跳。
“克丽丝小姐，早安。”“嗯？”魏斯理在镜子里瞥见克丽丝正瞪着谁似的，转过身来道：“兰你醒了。”克丽丝捉弄不成，眯起眼睛打着哈欠掩饰道：“呼……魏，发布会不是在明天吗？”边说边用手抖着乱蓬蓬的头发。魏斯理笑道：“是的兰，今天有个约会。你也快些去洗漱吧。”一听这话克丽丝瞬间清醒了不少，但动作却是犹犹豫豫的，心忖道：“魏看来一直是一个人住，这两天也没见他有什么社交。约会？难道是……魏想带我去见她的父母么？”
魏斯理自在捋着领带，卫生间忽然传来呛水的咳嗽声，“兰，你怎么了？”“嗯……”克丽丝囫囵咽下牙膏水，探出头来道：“魏等我，马上就好。”魏斯理扭了扭眉道：“没事，兰，约在十点，还有两个多小时呢。”
八点多的时候魏斯理接到一通电话，4S店的人打来说送修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。打完电话电梯就到了，魏斯理抻着脖子望楼道喊：“好了没有……”很快克丽丝拎着大包小包快步踱了来，见克丽丝的手包撑得鼓鼓的，魏斯理问：“兰，你包里装的什么呀？”克丽丝细腰一扭，笑道：“不告诉你。”魏斯理展展眉，也不多问。
便至车库，刚上车她的肚子就叫饿，“魏，我们要去哪？”“去吃好吃的。”魏斯理侧过身来，正色道：“兰，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？”听魏斯理说完，克丽丝呆在副驾，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。克丽丝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，讶异自己现在才有倒时差的反应，大抵也有饿的原因吧，像生理反应，像人生进程，像他的声音。
“克丽丝、到了，开始了。克丽丝……”听见魏斯理压在喉底的略显焦急的声音，和脸上期待的神色，克丽丝的心忽然跳动得厉害，缓慢却执着的伸出手来搂住了他的臂膀。他们曾友好的拥抱了很多次，像同学，像朋友，像兄妹，但这次是不一样的。但克丽丝的这种眩晕感很短暂。
餐厅一个靠窗的位子上，有两个人正在等候，是田娜还有她丈夫段远。段远一见到魏斯理便急忙站起来迎，“魏斯理，老同学，终于见到你了。我段远，以前常跟在娜娜后面那个。”“你好。”魏斯理浅浅一笑，并下意识挺了挺胸膛，说实话真没认出来，那时候的段远还只是个有些内向的小黑个，现在是一米八几的个，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很好，开朗热情，像她眼中的太阳。段远说：“坐嘛，别这么拘谨。”“好好好。”“这位是？”“忘了和你们介绍了。这是我的女朋友，克丽丝。”克丽丝一言不发地看着魏斯理，魏斯理低着眉眼，只盯着眼前的杯子。田娜笑道：“我叫田娜，克丽丝小姐你好。”克丽丝扭过头来看着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娜。“她、她不会中文。”说完，魏斯理忙拎起茶壶来给克丽丝倒茶，克丽丝伸手护着杯子，并不去看魏斯理，语速很慢，但很郑重地对田娜说：“你好，很高兴能见真的你。”魏斯理清了清嗓子，转而给段远倒茶。
“我来我来……”“……”
“克丽丝小姐，你的中文很好。就是语序还需要改正。我是做对外汉语的工作的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。我的学生都是外国人。”“太谢谢你了，我正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前任呢。我要向你好好学习。”“是前辈。”魏斯理纠正道。克丽丝眨着大眼睛道：“是的，前辈，也就是师父、老师。我有句话要请教老师，什么是‘礼多人不怪’？”说着克丽丝把手礼拿了出来，里面是一条丝巾和一瓶白酒。
“这、克丽丝小姐，这怎么好意思呢。”田娜看着克丽丝耿直的样子，为难地看向魏斯理，魏斯理说：“这是克丽丝的一片心意，不收他们老外是不开心的。”田娜抿着嘴看了看段远，段远说道：“这礼物我们就收下了，当初结婚也没随份子，就当补上了。不过酒你可还没喝呢，怎么，改天喝一杯？”田娜放下礼物，用手肘了肘段远。魏斯理低头呷了一口茶说道：“酒就不用了吧。”“这酒一定得喝，而且是和你这个海归。你可知道，你就是我的偶像。”段远扭头看了一眼田娜接着道，“难得见面的同学嘛，不多喝。”说完，招呼服务员来点菜，又对魏斯理说：“别愣着了，都还没吃了吧，来来来，快点菜。这里中西餐都很不错的。”
四个人和和气气吃了这一餐，两两回去了。一推开门便听见T的调侃，“克丽丝小姐，目前你的愤怒值指数为第三级。”克丽丝听了T的话，找了个皮筋把头发束了起来，顺手去把包，又做起笑脸问T，“嗯哼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我很愤怒么？”“克丽丝小姐，请缓缓放下您的包。”“哦，谢谢你的提醒。”克丽丝放下包包，转而抓起一个大黄蜂手办朝T的脸上扔去。如果那是它的脸的话。
“兰，你……”魏斯理上前来见克丽丝双目通红，咽了咽口水，自磨了磨牙没敢往下说话。
“已经到达了第四级。”“T闭嘴！”克丽丝又去抓剩下的手办，魏斯理赶忙拦着，“兰、兰，有话好好说，扔东西那是极其不成熟的表现。”克丽丝甩开魏斯理的手，吃着气反问：“不成熟？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不熟的人。不熟为什么要我，要我和你扮情侣，难道只为了玩弄我的情绪，试探我的愤怒值吗？”“兰，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不是提前和你说了吗？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？”“说了什么？我又答应你什么了？”“T，看你了。”T接收到魏斯理的指令，将他两在车上的对话重现了出来。魏斯理说：“你当时可是很爽快的。”“那是因为……”“因为什么？”
克丽丝攘开魏斯理，冲到全息影像里，找到了T的电源，胡乱地全拔了下来。魏斯理杵在原地，看着她摇着头发回房间去了。不多时，T的摄像头又从天花板的轨道探下来，“备用电源启动。接入节点……魏斯理先生，请问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