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准备回稷下了,西子晏和汤圆撂下碗筷后就又溜去了城里,战天策他们三个左等又等,到了傍晚,冷不丁听到汤圆大喊着:“不好了不好了……”战天策第一个冲出门来,恍然望见货物堆里露出来一只白皙的手,手的正下方还有红色液体在地上蔓延着,这一幕将战天策定在原地,他咬腮暗恨:“是那些该死的刺客么?”他一双怒目搜寻着,猛然看见距西子晏不远的一个身着棕衣的男子,他似乎正打算驱马逃离。
“混蛋,别想跑!”战天策飞身如剑,人降临剑抵喉,布衣男子寒毛直竖,不敢动弹。七尺彼端,战天策冷目喝道:“你们这群混蛋……”男子教战天策的气势吓住了,惊得嘴唇发黑,牙齿打颤。“天策。快住手!”身后传来稷墨的喊声,战天策愤愤的将视线从马夫身上移开,他用眼角去瞥,发现诸葛翔和汤圆已经将西子晏从小山堆似的商品里刨出来了,西子晏活蹦乱跳的,还不住碎碎念:“哎呀,我的头发……”西子晏捋了捋自己的秀发,抬头看见战天策拿剑指着马夫,两脚一蹦,赶忙上前来解释了。战天策讪讪笑着赶忙把剑收了起来。
缓和了许久,马夫吁马的声音还有点颤抖,这一出教他吓的不轻,要不是战天策变脸赔笑,他非要吓出好歹来,当然多余的小费也使他的气息安稳了些。见马夫驱马去了,战天策双手叉腰道:“我说你们两个,能不能让我省点心。特别是你汤圆,大惊小怪。”诸葛翔道:“这次我倒是觉得天策你有点儿小题大做了。”战天策道:“诸葛,没看出呀,你还挺护犊子的呵。”汤圆道:“我才不是什么犊子。”战天策摆摆手向西子晏道:“你们两招摇过市,到底买了什么?”西子晏道:“就买了一点生活用品,难得来一次……”战天策环视了一圈,看着地上满满当当一马车的商品,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好了,快些收拾来吃饭了。”鲁能在门里边道:“天色已经晚了,明天再回去吧。”“好耶!”汤圆拍手叫好。月下众人围坐共进晚餐,白天逛得累了,汤圆吃过晚餐不久就在庭院睡着了,不多时大家各自回房歇息了,一夜无事。
天拂晓,顺禹港码头裴家的船方停靠,船舱里迎出来一个面善的大夫,码头的工长睡眼惺忪,知道缓急亲自来搭板铺路。工长迎笑道:“裴会长这次出差咋这么快就回了呢…哎,您慢些小心呀,您要是有个闪失,我可成罪人咯。”裴行俭提拉着蔽膝,点了点头快步地过了木板桥。管家常之上前迎接道:“家主,您慢些。”裴行俭道:“常之,收到你的来信我很激动。我与弟弟已经快十年未见了。”裴行俭喜形于色,步伐不觉放快了许多,行了十多步,想起没给工长赏钱,转回身看见管家常之垂着头神色闪烁。
常之道:“家主,守义他已经回去了。”裴行俭顿时沉默了,他又看了看管家道:“你有事瞒我?”常之不语,裴行俭怫怒道:“定是我那不肖子,这番看他又闯出什么祸来!”裴行俭对他的儿子裴问虎好武厌医已经不满,念他自幼丧母,心有愧疚才没有责怪。然而裴问虎生性好强,学了武术后日渐傲慢,不知已闯下多少祸,管家有一半的白头发是教裴问虎给逼出来的。常之沉沉地道:“家主,不关少爷的事。……是关于蓬鹊山。”
随从只见管家对家主窃窃私语了一二句,裴家主突然就长跪于地,嚎啕不止。哭声与鸡啼声都传来,苦力长工皆四望,闻其悲痛,肩上货物仍然不敢松懈。
天微微亮,战天策把马牵出来当驴子用,直到把马鞍挂满,余下的就都留在饭厅,桌子上还放着他们为鲁能做的早餐。几个人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后,就蹑手蹑脚排队出了鲁能铁铺,向稷下去了。鲁能站在窗外望着他们远去,欣慰的笑着。
好容易到了稷山山脚,他们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。牵着马的战天策落在最后,他追上伙伴们喊道:“哎!等等我。”稷墨提议小憩一会,众人围坐一团,战天策打开话匣子,道:“鉴于这段时间的相处,我发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。”“什么问题?”西子晏应和,众人也都看向战天策。战天策径自往前走了几步,用眼神一一看了众人,然后道:“就是没有目标。校长说了‘责任’和‘方向’,但都不是很具体,以至于我们成了一盘散沙,刁蛮女、小屁孩、公子哥,还有木书生。”西子晏嗔道:“那你拖油瓶么?”诸葛翔笑道:“沉水这形容合适。天策,别忘了,你还没有通过测试呢。”战天策摆摆手道:“测试,那种小儿科的东西,现在的我已经是手到擒来了。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天才。”诸葛翔道:“还真没看出来。”稷墨道:“天策,你有什么提议?”
和煦的阳光照在战天策的脸上,他缓缓地道:“这一届就我们几个,我看,不如我们来组个队伍。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众人相觑,都觉得挺有意思的,西子晏踱来问道:“那要起个什么名字好,还有谁来当队长?”战天策嘿嘿笑道:“好说,好说,像我实力这么出众的人,无论走到哪里,都是……”话说一半,众人视线尽都转移了,战天策也循目去望,回头见舒英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晃荡着腿。
战天策摸了摸额,向舒英喊道:“哎,小魔女,你怎么在这?”“小魔女?”舒英自腹诽,倏地从树上飘下来,她来了战天策面前,努着嘴道:“我说你没搞清楚状况吧,现在我算是你的上级。”战天策挑眉向伙伴们道:“还上级哩。”
舒英道:“不得不说,你还真是不讨人喜欢。”
战天策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我作为学生委员,有必要来督促督促你了。”
“人小鬼大,小鬼当家。”
“战天策,嘀咕什么呢?有意见可以去和部长说。”
“没说什么。不过我知道你来干什么,不就那点事嘛,现在的我,分分钟搞定。”
“是嘛,当时不知道谁在山崖那边偷偷抹眼泪。”
此言一出,战天策像被口水呛了,连着咳了好几下,他用眼神去和诸葛翔与稷墨交流,但这份心意没能传达过去,诸葛翔举头望天空,稷墨低头瞅地面。战天策道:“你监视我?”舒英道:“这么说你真的哭了?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
“你们几个还想组个队是吧,还真是差生幻想多。”
“你不要转移话题。”
“那你就把心思放在考核上。你们也一样。不过别说我不近人情,要组队也是可以的,魔法部还真就缺个队。”
“什么队?”
“拉拉队。”
“你!”战天策虽自认为不被“儒雅随和”“得饶人处且饶人”“好男不与女斗”等标签所累,但他向来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作风,谁曾想这次教这个小萝莉激得哑口无言。既然动口不得,那便不争口舌之利,直接动手岂不爽快?君子如战天策,顾及同门之谊,以“切磋”“试炼”之缘由,来请舒大学委指教。
舒英双手环胸道:“哟,胆子不小。你敢和我动手?你也想尝尝我御火术的威力么?”战天策装模作揖地道:“舒学委,前番是我失言了,确实我在天赋上已经落后,我更应该端正态度。还望舒学委多多指教,你不必留手,在自己人手下伤了,也好过灰溜溜的去到外面给咱稷下丢人,你说是不是。”舒英终归是个小女孩,战天策本来也不想耍宝,可他向来不服输不服管,自由散漫惯了,莫名来个刁蛮的老余已经够够的了,现在还得应付什么臭屁的学委,烦不甚烦,索性切磋切磋,都长长记性。舒英没接触过像他这样的人,一时有些不适应,现在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。
见两人真要动手,诸葛翔问稷墨拿主意:“怎么办?”稷墨道:“在稷下,学员们的切磋比试是被默许的,有时甚至是作为考核的目标,但掌握这个度的一般是教师,毕竟这里不是逞凶斗狠的地方。稷下主打精神文明建设,强者为尊的丛林思维是不被接受的。”诸葛翔道:“我是想让你劝……”西子晏道:“要我说,若非有庄游校长的修为,否则一律是能动手就别吵吵。”诸葛翔腹诽:“呵呵,他们两就是吵急眼了才动手的。”
稷墨去到对峙着的两人中间道:“既然要切磋,不若移步到夺萃会场,那儿更合适。”战天策道:“好主意,就去哪里较个高下。”舒英道:“那就来吧!”话音落,战天策和舒英几乎同时跃起,伴着几声“咻嗒”,两人似星丸一般向夺萃大会的会场弹跃去了,接着是稷墨和西子晏跟在他们身后。不知道什么爬到马背上的汤圆吃着零食,吧唧着嘴问诸葛翔:“翔大人,你不去吗?”诸葛翔杵着有些无语:天策也就算了,怎么连稷墨也跟着起哄。
夺萃会场的擂台已经拆掉了,仍依稀可见当时血魔李醯遗留下来的爪刀痕迹。诸葛翔和汤圆赶到的时候,战天策和舒英似已经迸炁交锋了,见两人相向,间隔五十步,少年倨傲,萝莉傲娇。战天策道:“小魔女,要留神,别留手哦。我的招式只在瞬息之间。也就是说,胜败一念间。”舒英道:“是嘛,我也正打算在三招之内用我的御火术在你屁股上盖个小红花,作为你不知死活的挑战本魔法女王的奖励。”
战天策冷笑一声,拔剑出鞘:“弹指挥间风雷动。”霎时间这片会场风云突变,山林萧飒,但见一点星光微亮,瞬息百电成霜,战天策剑气如电,果然如他所言,此招瞬息之间便有雷霆万钧之势。面对雷霆一击,舒英表现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镇定,在这背后是刻苦磨炼心智和纯熟的魔法技艺。舒英粉红的双马尾如同海草般摆动,红萤一闪,她召唤出魔法书,在战天策快如闪电的攻击到来之前,魔法书为她生成了一个护盾,战天策的剑电如落雷劈在护盾上,一阵极其强烈的夺目光亮教众人暂时性失明。
睁眼再看去,如置身于红荧巨蛋中的舒英毫发未损。见战天策莞尔,舒英道:“你笑什么?”战天策道:“我赢了,因此笑了。”话音刚落,巨蛋发着“咔嚓”的爆裂声响,舒英抬头一看,护盾正在急速龟裂,蓝白色的电流像虫子一般不断啃噬护盾,须臾巨蛋瓦解,轰然炸响,爆炸卷起的烟尘将舒英小小的身体吞噬。
“天策!”诸葛翔向战天策喊道。战天策道:“诸葛,你别急。这小魔女本事大着呢。我若是不稍稍出点力,吃苦头的可是我。”诸葛翔扭头看向距离爆炸不远的地方,舒英顶着满头的炸毛卷发,“绝不会放过战天策”的魔法写在她气鼓鼓的脸上,并且呼之欲出,很短的时间内,在舒英的周身又自然生发出一个护盾。
诸葛翔道:“舒英的护盾似乎不能抵挡天策的剑气,为什么还要浪费炁,不仅拖缓了身法,而且还让目标更加具体。”稷墨道:“舒英的护盾和我的星格结界是大约相同的。但此时覆盖在舒英身上的护盾,并不需要她的炁,甚至不受其意志的左右。”诸葛翔道:“稷墨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稷墨不言语了,将视线放在手握魔法书的舒英身上。
战天策的剑电虽然瓦解了护盾,但两相抵消,威力不足一提,护盾虽让舒英有相对从容的应对时间,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动的:“这家伙的剑气竟然在瞬间就瓦解掉我的护盾。不对,与其说是剑气,不如说是雷。这样的招式应当短时间内只能发动一次吧,所以这家伙才会说胜负一念。好,接下来就是我的节奏了。”舒英思忖着,口念咒诀,魔法尚未祭出,讵料战天策又再敕出来一道剑电。
“什么?”这一道剑电未必比上一击霸道,然而却瞬间贯穿了护盾,千钧一发之际,舒英手中的魔法书红荧一闪,蓝白色的电流顷刻就被从魔法书里夺出来的红光吸收了。
“哟,还可以嘛。”战天策嘴上这么说,心里吓了一跳,他对剑电的掌握还不熟练,真要有个万一,后果不敢想象,好在舒英确实有傲娇的资本。
“战天策,接下来然你看看什么是魔法。”舒英言讫,蓦的一条火龙从魔法书里贯了出来,通体橙红的火龙以极快的速度向战天策冲了过来,火龙磨盘一般的头颅,身长八丈有富余,战天策只觉得红光夺目,热浪扑面,官能一颤,火龙已到鼻尖。此当口,战天策却出人意料地将星陨剑插回剑鞘中,在火龙将要扑咬住他的前一刻,战天策利用身法,忽远忽近地闪避,以此调动火龙。
战天策并非一味的逃窜,他在每个落点和跃起都观察着舒英。几个回合下来,战天策确信了:“果然,魔法是更高层次的运炁。凭空生出的火龙已经够离谱了,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操控,这已经不能以常理来形容了。”既然已经明确了,战天策决心要解决这次的战斗,他前脚刚落地,火龙就紧追而来,战天策压腰挑剑,看似轻轻一挑,却硬生生改变了火龙冲击的角度。一击不中的火龙掉转长身,飙起巨首冲了十丈之高,而后直直的敕落下来,战天策沉下腰马,擎剑指天,他大喝一声:“星矢。”星矢一闪,火龙顷刻身首分离。
诸葛翔惊呼:“怎么回事?天策还会瞬间移动不成?”稷墨道:“天策对炁的掌握和运用远比我们还要纯熟。”诸葛翔道:“就算如此,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”稷墨道:“天策用炁覆盖在剑尖,在挑起龙首的时候做了标记,接着在最关键的时机抢先和自己的炁调换了位置,从而实现了一击必杀。可以说,这场战斗的节奏全在天策的掌握之中。”诸葛翔道:“这么说来,这是、空间置换?”
“翔大人……”战天策听到了汤圆的呼喊,正得意着抱剑自鸣。“天策,你的身后。”诸葛翔喊道。“嗯?”战天策回头,见掉在地上的火龙,龙首化作千百只火鸟,长身结成一个火阵将战天策团团包围。
舒英道:“战天策我确实小看你了,但是空间置换不过是基础,你也别太得意了,我所掌握的可是形态变化,你准备好接受奖赏了吗?快让我给你盖个小红花吧。”
战天策道:“留给你自己吧。”言讫,他将剑敕入地下,蓦然自地表敕出来的一茬茬电流将火鸟一一贯穿,战天策当机立断,踩剑跃出火圈,舒英在电光火石中看见一道电蛇正向自己袭来。攻守易,凭谁当,一往无前,无往不利。星光烨烨,红火与蓝电渐渐平息,战天策横剑而立,他身上的电流如水滴破裂后渐渐消失,战天策手一斡,将星陨剑插回鞘中,“怎么样?”舒英呆杵着,蓦的她抬起头来喊道:“……部长。”战天策心一凛,东方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身后了。
东方簙倒是面容冷淡的道:“既然你已经掌握了炁真正的威力力。无论你是什么属性,只要学会方法。也是可以的。”听了东方簙这么说,战天策由惊转喜,“那这么说。我是通过考核了么?”
“是的,”东方簙也向他们几个道:“你们现在初步通过了复试,但是在之后还有更多的考核。”学生们都踱来向东方簙作揖,战天策笑着小声问道:“老余呢?”众人这才发现西子晏不见了。
西子晏在战天策和舒英交手时发现南面有异状,一个人悄悄来到会场南边的小树林里。一到这里,西子晏便教王图南发现了,王图南道:“出来吧。”西子晏道:“刚刚、那是什么人?”王图南道:“妹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不过你既然想知道,我告诉你,你告诉我怎么?”西子晏道:“告诉你什么?”王图南道:“告诉我你为什么易容。”
“……”
东方簙捋着须道:“就由你去找她,怎么样?”汤圆道:“我么?”东方簙道:“她就在会场的南边小树林里,把她带过来好吗?”汤圆点点头然后去了。
东方簙看着众学生道:“你们两的切磋,总得来说也算是差强人意。但想要成为真正的魔法师,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特别是你战天策,老朽觉得你更适合做剑客。”战天策道:“部长,这有什么不一样么?”东方簙道:“一个合格的魔法师,他的武器是不外显的。如何藏匿自己的武器,是一个魔法是的基本素质。诡谲莫测,是为魔法也;制敌无形,是为魔法也;障眼欺心,是为魔法也。总而言之,魔法,无形无迹,是与自然共存的存在。这和剑客锐意进取,迸炁交锋迥异也。”战天策道:“那,我们会变成心术不正之人吗?”“天策……”诸葛翔小声叨叨。东方簙道:“这只是关于魔法的理论,与他人看法毫无干系。假若堂堂交战的两剑客,比的是争强好胜之勇,行的欺世盗名之义。又何以当正人君子?世间之所谓,曲曲直直,不过是片面的主观。你们既要拜入魔法部,当是遵循我之理论。世间之见,于魔法之人,皆庸俗之。我要你们记住,魔法,流不进凡人的心!”东方簙郑重其事地对众人如是道,学生们尚且不太明白,但战天策也没有再反驳了。
这时,汤圆带着西子晏和王图南来了,两人向东方簙作揖,东方簙点点头道:“罢了,既受校长之托,而你们几个也确实有天赋,我可以给你相应宽松的方式,不要求你们的行事作风,也不限制大伙的兴趣爱好,只要你们不做出有辱师门的事,不损害到稷下的名誉,我会给你们试错的空间,但同时,我要求的考核目标会有所提高,只要你们有一个落下了,就地结业。听懂了吗?”
“听懂了。”
“好,现在我正式对你们下达新的考核。我要求你们在一个月内掌握召唤术,三个月内掌握收纳术。”
“召唤术?”
“收纳术?”
“这是什么呀?”
王图南道:“召唤术就是空间置换的一种。顾名思义,即是召唤某种东西,通过点对点的置换,完成召唤。收纳术也是空间置换的一种,但是是更高级的形态变化术。”
战天策道:“召唤术是不是就像我刚才那样呢?”
东方簙道:“方法对了,但是还不够。你刚才是事先做了标记,是一种取巧的方式。我所要求的是随时随地,只有随机,才能更出其不意。”
诸葛翔有点担心:“这、我们能做到吗?”
“你们两个出列。”战天策和诸葛翔应声出列。东方簙道:“把你们使用的武器亮出来。”战天策解开剑,诸葛翔摸了摸,才想起他怕把东西丢了,因此将小盒子放在马鞍上,征得同意后诸葛翔踅去拿了。
东方簙对战天策道:“你先试着施展召唤术。”战天策迸起炁灌入剑中,“啵”一声星陨剑消失了,众人左看右看,才发现剑飚到老远的一颗树上了。战天策讪讪笑着,东方簙不言语,众人隐约感到一股能量波动,只见东方簙朝着那颗树的方向伸手去,他的手仿佛伸入了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,完全融入了自然,成了透明的莫以名状的虚无,东方簙就在众人面前轻易地攫到了远在一箭之外的树梢上的星陨剑。
东方簙启剑问道:“你的这把剑是何人为你铸造的?”战天策道:“这剑是校长送我的吧。”西子晏有点纳闷,她才发觉这柄剑不是她送的木剑。“那个……”西子晏想开口,叫稷墨拦住了。东方簙欲言又止,这时诸葛翔抱着小匣子踱过来,一经打开,东方簙神色又是一变。诸葛翔道:“部长,这个是我家传的宝物。”东方簙看着匣中五根不同颜色的飞羽若有所思,定睛看了许久,用缓和的眼神对诸葛翔点了点头。战天策和诸葛翔对望了一眼,他们都谨记着鲁能的嘱咐。当时鲁能道:“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泄露给别人知道,是我给你们两个制作的武器。”战天策问:“爷爷,这又是为什么?要是我们两个闯出什么名堂,江湖里会传说我们的事迹,宝剑配英雄,届时水涨船高,岂不……”鲁能咂咂嘴,伸手去拿战天策揣怀里的剑,战天策叫道:“哎,您干嘛?”
“你记不记小时候,我和你说过的话。”
“哦。忘了。”
“你小子。”
“好啦,不说就不说呗。您要真不想给我们,您也不会费事造出来。既然您不想我们到处去宣扬,一定有您的道理。”
“那你们可记好。”
战天策向东方簙道:“部长,我稍微明白什么是召唤术了。但是您能不能演示一下什么是收纳术。”东方簙道:“收纳术就是将你的剑和自然能量置换,变成一个小到足以隐藏的东西,比如将这柄剑和自然能量置换。”言讫,东方簙将星陨剑变成了一根针。“哇!”战天策道:“那可不可以将针变化成剑?”“先把基础筑牢吧孩子。”东方簙把星陨针交还给了战天策,之后东方簙化作一缕紫烟去了。
战天策看着手里的针不觉地挠着额头,忽然他瞥见西子晏又怨愤的盯着他。战天策正打算走过去,王图南突然来到他的跟前。
也不知道王图南和战天策说了什么,以至于西子晏急的来与王图南大打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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